2013年9月28日 星期六
兩岸軟實力交匯中國綜藝節目發揮台灣元素
中國大陸綜藝節目崛起,迷你倉《中國好聲音》、《中國夢之聲》等節目不僅取得高收視率,廣告收入更是數以億元計,成為電視台重要「吸金」節目,並將影響力擴散到全球華人社會。這些節目火爆的幕後,是兩岸軟實力交匯的成果。台灣音樂或演藝名人紛紛成為導師或評委,使得台灣元素成為中國大陸綜藝節目的重要成份。中國的成功綜藝節目多是購買外國版權,製作嚴謹細緻,超越原創。 台灣與中國大陸最融洽的交集是什�?是兩岸領導人握手的瞬間嗎?或許,當下更多人傾向給出的答案是,在綜藝節目�。 華人世界�最閃耀的娛樂從業者都在向大陸的熒幕上集結,其中你可以看到許多熟悉的台灣面孔,《中國好聲音》中的導師庾澄慶和張惠妹,《中國最強音》導師羅大佑,《快樂男聲》的評委陶晶瑩,《我是歌手》的參賽者林志炫、楊宗緯、辛曉琪……。台灣藝人超強的舞台感和表現力,讓節目有了更多趣味,他們本身強大的號召力,也為節目吸引了更多觀�。他們拉高了收視率,而可供點播的網絡視頻歌唱節目中,台灣歌曲幾乎撐起了演唱曲庫的半壁江山。有時候,哪怕是幾秒鐘的前奏響起,你就可以脫口說出這是哪首台灣歌曲了,這些歌早征服了大陸聽�的耳朵,傳唱度極高。台灣這個音樂工廠的流水線上,永不停工地製作著優秀歌手:羅大佑、齊秦、張惠妹、林志炫、蕭敬騰……名單覆蓋老中青不同年齡層。 在綜藝節目的賽道上,大陸相比台灣是後來者,但一些微妙的變化正在發生。一些綜藝節目總量幾千萬的網絡點播,是台灣無法想像的,已經超過了台灣人口總數。湖南衛視《我是歌手》的決賽,史無前例地被台灣東森電視台以新聞形式直播,反響火爆。打造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康熙來了》、《超級星光大道》等節目的台灣「綜藝教父」王偉忠,以導師身份參與東方衛視的《中國夢之聲》(Chinese Idol)。這位以創意見長的製作人表示想親身參與到大陸的娛樂製造過程之中。 電視娛樂作為當代文化的重要組成,兩岸軟實力優劣互補,在電視機�交匯了。放在若干年前,這大概是前所未有的景象。這種交匯的前提是,大陸的電視業正在蓬勃發展,十三億潛在觀�、不斷增長的廣告,巨大的場地和先進的設備,一切充滿了魅力。 《The Voice of Holland》(荷蘭之聲)、《American Idol》(美國偶像)、《America's Got Talent》(全美一叮)、《X Factor》(X元素)等世界上著名的模式節目,全部有了中國版。從年初到現在,中國電視熒屏已經上演了超過三十檔的模式節目,由各大地方電視台推出,幾乎所有名字字首都是「中國」二字。製作者們都希望節目的影響力,配得上名字�的那份宏大。 毫無疑問的,中國綜藝節目進入了模式節目時代。更大的投資、更多的巨星、更國際化的製作水準、更瘋狂的收視率競爭,電視娛樂產業仿佛一架轟轟作響的大機器,內部的所有零件都在升級換代。 而這一切,始於去年夏天那四把轉椅。 大兵團作戰大片時代 「�」的一聲,那把紅色的座椅如一個電動玩具般,轉動到了另一面。坐在椅子上的導 師庾澄慶滿臉驚詫。顯然,他轉過身來所看到的這位舞台上的歌手,外型與聲音並不匹配,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樣的畫面多次在《中國好聲音》(The Voiceof China)節目�上演,這個節目原版來自荷蘭(即《荷蘭之聲》),美國買下版權後,放大了它的成功,隨後風靡全球,去年夏天,這個以「盲聽盲選」、「轉椅」為標誌的節目模式,抵達了中國。《中國好聲音》很快引發了收視熱潮,平均收視率百分之二點五,是比去年同類型節目收視第二名《聲動亞洲》的三倍。社交網絡�漫天遍地對這個節目和學員的討論,以及主流媒體的全程跟進。 轉動椅子,見到身後舞台上歌唱的學員,需要拍下椅子前段的一枚按鈕。這不是什�神奇的裝備,但充滿創意。每把椅子的花費是,八十萬元人民幣(約十三萬美元),從英國空運而來。「椅子弄了半天,還是覺得從海外引進過來靠譜,因為真人秀就在這一瞬間,一下子拍下去,轉不過來,你拿一百萬都補不回來。」《中國好聲音》的宣傳總監陸偉告訴亞洲週刊。 僅僅一把椅子的花費,已經是台灣《超級星光大道》一集錄製的全部費用,「直接製作成本差不多三十萬人民幣,加上電視台的間接製作費用,總計八十萬。」王偉忠對亞洲週刊說。在核心製作團隊上,「我們十個人就夠了,大陸比我們至少多十倍。」他對大陸電視台的大投入艷羨不已。 「現在講究大兵團作戰」,東方衛視總監楊文紅介紹,為了製作《中國夢之聲》,除了其播出平台東方衛視,還動員整個上海廣播電視台,抽調其他頻道工作人員來支持,整個節目組約三百人。 大投入帶來的是大回報。去年《中國好聲音》的製作費是八千萬元——這類大型真人秀在中國的製作費門檻在六千萬元以上,這在王偉忠看來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但收回的廣 告費有三點五億元。因為有了品牌效應,新一季《中國好聲音》在製作成本不相上下的情況下,廣告招標已達十億元。 《中國好聲音》的成功,讓各大衛視意識到模式節目,是在激烈的競爭中迅速登頂的一條捷徑:一個節目既然已經過了其他國家觀�的驗收,那�也有很大的可能打動中國觀�的心,同時也容易獲得廣告商的親睞。模式版權購買潮隨之興起。但模式節目本身對硬件的要求,就注定了製作費不菲,攝影、燈光、舞台、樂隊、明星級別等都需要達到標準配備。比如,《中國好聲音》津津樂道的宣傳點之一是,其調音師金少剛是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的音響總工程師。陸偉感到行業的天花板在升高,對於其他電視台來說,「我不可能挨打,我也要做出一檔節目,即便我在短期內達不到那�高的標準,但是我逐漸地來做。」 相對應的是,各大衛視的廣告費用在瘋狂生長。東方衛視零六年的廣告收入只有四點八億元,去年達到了十八億元,今年則飛奔二十四億元而去。排名靠前幾個衛視都野心勃勃,江蘇衛視的今年預期目標是四十億元,浙江衛視是三十億元,湖南衛視是五十億元。豐厚的廣告回報,讓這些電視台敢於把賭注押大。 中國綜藝已經進入了大片時代,哪怕是幾年前取得良好口碑的節目,製作體量、難度、精細度已經和現在遠非同一量級。《我型我秀》曾是東方衛視持續了六年的王牌真人秀節目,這個原創節目雖有著和《美國偶像》近似的流程,但回顧起來,《我型我秀》總導演戴鍾偉用了「粗糙」來描述,「二十強以前階段都是選手自己從網上扒帶子、扒音樂,然後交給我們。到了直播以後才會有一個現場中型樂隊,但樂手的水準和身價和現在也不一樣,做音樂的費大概連現在的零頭都沒有。」 評委的陣容組建也相對隨意,環球音樂的老板(因為該節目是和環球音樂合作)、台�的主持人、甚至戴鍾偉自己,都曾經坐上評委席。這種操作在當年選秀節目中很普遍,不乏因為節目紅了帶動評委走紅的例子。而現在,「整體競爭環境升級,都是一線明星,甚至是國際明星。」新一季的《中國好聲音》把去年的強大陣容延續下來,有那英、汪峰、庾澄慶、張惠妹坐鎮,《中國最強音》有羅大佑、章子怡、陳奕迅、鄭鈞的加盟,《快樂男聲》雖並非模式節目,但也請到謝霆鋒、陶晶瑩等人。戴鍾偉現在是《中國夢之聲》聯合總導演,該節目的四大導師是韓紅、黃曉明、李玟、王偉忠。 這情況多少會讓台灣的電視人感到落寞。雖然台灣元素在這些節目中得到了充分體現——無論是參與節目的明星還是演唱的歌曲,很多來自於台灣,但台灣本土已很難完這樣的大製作。一些媒體在感歎,台灣這個曾經綜藝重鎮的落敗。「市場決定一切,你不可能賺三十元,去買一百元的衣服,你再漂亮,也是買個二十五元的衣服,這才合理。」王偉忠表示自己不會把那些造價昂貴的模式節目搬到台灣去,但他相信節目不在大小,「台灣可以以小博大」。 正版秘笈注重細節 「扒版」曾經是中國綜藝節目的常見手法,即沿用外國成功節目的形式,做概念類似的版本。但這些快速模仿的產品,往往與正版節目差別很大。「轉椅子聽唱歌是一個創意,但是你怎�把它落實成一個電視節目,都要很多非常細的規範。」陸偉說。 法國戛納(康城、坎城)電視節在某種程度上,變得像中國人的菜市場,各大地方台紛紛派出人馬,去搶購那些優質的節目模式。東方衛視總監楊文紅對於四月的戛納電視節感受深刻,「到處都是中國人,各大國際節目模式公司已經需要看你的名片來接待了。」 在所有的模式節目購買後,都會有一本被業內人士稱為「寶典」的說明書配送。這是版權方把節目製作的流程、經驗總結後形成的文本。它像是一檔節目的最高機密,只有最核心的工作人員,如總導演、音樂總監幾個人才能看到。 《中國夢之聲》的總導演王磊卿,在節目處於籌備期時讀到了原版《美國偶像》的寶典。雖然在綜藝領域工作十多年,這是他第一次接觸模式節目,「事情怎�會變得如此之繁瑣?」他感歎道。 他看到的寶典,是列印出來厚厚一疊的文檔,有幾百頁。其中包括很多讓他意外的細節,比如該模式不同國家版本的詳細製作日程;比如營銷方法,舉例說明如何和贊助商結合,如何開展線下活動。而最主要的部分,是介紹節目理念、賽制。法律的條款也佔了很儲存倉篇幅,「對版權、對選手各個時期約束的法律文本」。 能決定學員(或者選手)的去留的關鍵人物是導師(或者評委),雖然並非節目的操 盤手,但也需要對寶典有所瞭解。「寶典會講偶像定義是什�,他跟唱將不同,偶像是你會去追的,如果他開演唱會,你會去買票的。」王偉忠雖然沒有見到完整的寶典,但節目組向他傳達了一些記錄於寶典上的要求後,他對偶像的選擇有了自己的理解,「你在點評的時候不要去講唱的怎�樣,重要的是你的感覺怎�樣,他是不是一個偶像。」 《中國好聲音》的初選中,導師需要在盲聽的情況下選擇學員,模式提出了極其嚴格的保密要求,學員絕不能在網上或者電視上宣佈要參賽,甚至要刻意降低曝光度。節目沒有海選,所有參賽者的選拔,全部是由導演組一對一完成溝通,學員資訊會得到周密的保護,一旦曝光就不能參賽。確定參賽後,學員需要簽署一份文件,保證對個人情況陳述的真實。 隨著模式節目的遍地開花,很多資深綜藝人在轉變觀念。易驊在零八年執導買自BBC的版權節目《名聲大震》,但這位曾操作過湖南衛視《快樂大本營》、《超級女聲》等節目的經驗豐富的製作人,在版權方講解模式時,就沒認真聽。因為不習慣有第二現場,第一期她就把節目�的密室改造了。那個節目並未取得理想的效果,她吸取了教訓,後來在操作引入的《年代秀》時,她嘗試去深入理解原版節目,甚至自己做了一個寶典,「研究它的燈點陣圖,看為什�光可以打得這�好,拍攝主持人的機位,佔哪幾個位置……」《年代秀》現在是深圳衛視口碑最好的節目。 就像所有的產品說明書一樣,寶典只是提出建議、設定要求,不能自動執行。一年前,遼寧衛視的《激情唱響》是購入的模式節目,收視率很差,業界分析失敗原因,認為它用的是常規電視綜藝製作方法,而非真人秀的製作手段去完成,真人秀強調鏡頭的細節捕捉,講究剪輯的節奏感。 在這一點上,除了寶典,版權方提供的配套服務也變得重要起來,他們會派來被稱為「飛行製片人」監督節目的執行,會根據節目組要求,派來各個工種上的專家提供指導。 《中國好聲音》的幕後團隊是「燦星製作」,在幾年前與東方衛視聯合製作過另一個模式節目《中國達人秀》(Chinese's got talent)時,曾遭到過外方專家的痛罵。當時舞台在布置,導演組正在另一個地方開會,被外方攝影指導衝進來打斷。原來,因為下一場比賽的評委更換,場工正在把舞台頂端有著評委名字的燈箱降下來,裝上新評委的燈箱。「這個鏡頭為什�沒人拍?」那位攝影指導認為這個場景的變化非常重要,需要記錄下來。 如今,燦星製作已被認為是中國最頂級的團隊,在錄製《中國好聲音》時,外方專家同樣會提出各種意見。每次錄完一個選手以後,需要停下來五分鐘,不能一氣呵成,以保證導師在選擇時,能夠靜下心。但有些意見,簡直有些吹毛求疵之感。比如,觀�席中攝像機的三腳鋼架,被要求用黑布全部裹起來,避免反光,以突出舞台的光亮。導師劉歡的後方有一個白點,被外方專家發現後,經確認是一個觀�的拖鞋。他之後被換到了別的位置,換來一個穿深色皮鞋的觀�,以保證背景顏色一致。 以拍紀錄片的方式做娛樂 按照真人秀的操作規律,參與者盡情發揮,事先不能有任何腳本,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 以下這幕就充滿了戲劇性:坐在導師席上的黃曉明,把手腕上那塊價值十幾萬元的名牌表摘了下來,送給了他面前的學員。他被學員的故事打動了。那位學員稱自己是做公益的,想建立一個療養院,幫助自閉症患者。這是《中國夢之聲》的初選現場。 但你永遠不會在電視機中看到這一幕了,導演組決定不採用這個片段。「這個故事連我們覺得有點可疑,觀�可能會反感。」戴鍾偉說。 經過甄選、剪輯後能夠呈現在最終播出版本�的,只是海量素材中的極小部分。《中國好聲音》一季會有近二百位學員參與錄製,但只有六十餘位學員會被播出來。「有人前一天晚上跟導演聊得很好,才藝和故事都不錯,結果錄影全抓瞎了。他太緊張了。」陸偉說介,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就算是播放出來的學員,大部分素材也需要捨棄。 海量的素材,意味著海量的拍攝。同一時間的多機位拍攝,在初選的錄製時就會開始。《中國夢之聲》的初選安排在類似演播室的小房間�,在這樣的小小空間�,也放置了十幾台攝像機。四位導師的正面位置,有一塊黑幕布,四台攝影機藏身其中。透過布上 的黑窟窿,每部攝影機對準一位導師全程拍攝。當節目進入大舞台環節之後,攝影機會變成三十餘部。 《中國好聲音》的導師因為需要拍椅子轉身,所以專門拍攝他們的攝影機有八部之多,「保證他們臉上任何一個笑容、一滴眼淚、一次皺眉、一次歎息、一次搖頭都不會放過。」而台上的學員,會同時有五個鏡頭盯著,有的是從後面拍其背影,有的是在側面,有俯拍的長搖臂,還有近距離環繞其拍攝的斯坦尼康(一種輕便的小型攝影機)。如果學員唱歌的時候,手因為緊張而發抖,這種細節會被攝影師和導播很敏感地捕捉到鏡頭�。 綜藝節目的傳統拍攝方法並不是這樣,現場只需要幾台攝影機就可以了,而且不是全部錄製,導播在操控台完成鏡頭切換,拍攝時間等於素材時間。但這樣的問題顯而易見,會漏拍很多鏡頭。「比如導師的一個笑容,導播將鏡頭切換到他面部時,他笑容可能已經收了,永遠是馬後炮。但如果全程錄製,他情緒的起伏狀態都記錄下來。」《中國夢之聲》的剪輯負責人劉紅說。 她曾經做過《我型我秀》的剪輯師,一個人就可以剪完一期節目,「因為送過來的時候就一盤帶子,錄了幾個小時,我把廢鏡頭剪掉就可以了。」但現在,七位剪輯師需要同時開工(加上助理和初剪等工種,剪輯團隊共二十二人),九十分鐘的節目,處理素材超過一千九百分鐘。 剪輯工作在節目錄製完即開始,當晚所有素材會綁定在時間線上,操作機房二十四小時運轉不停。如果你想知道某一個時刻拍到了什�,只需要看電腦螢幕,那些不同角度鏡頭會像被繩子串起來的銅錢。在初剪開始前,一些明顯的廢鏡頭會先被剪掉。速記工作也同時開始,所有的對白會做成文本,列印出來。 「電視越來越講究細節了,它像拍紀錄片一樣,海量跟拍,紀錄片有時候只是兩三個機位在跟拍,但是這個節目更龐大。」陸偉說。 像拍紀錄片一樣做娛樂,也體現在對故事的挖掘上。《中國夢之聲》設置了一個故事組,人員有十幾個,全部是從新聞欄目《東方直播室》調配而來,他們需要利用其採訪 經驗,打開學員的心扉,了解其背景、心態,將故事的線頭拎出來。而另一個團隊,真人秀組,成員基本上有過紀錄片拍攝經驗,負責跟拍學員場下的時刻。每一個參與錄製的學員,節目組都會製作一張對應的學員卡,會把其唱歌特徵和故事要點納入其中,並對學員進行分類。家境悲慘人生坎坷的流浪歌手、樂觀的的盲人、妝容華麗的視覺系男子,幾乎成了每一個中國的真人秀節目�的標準配置,這也是為了讓觀�看到各種不同的人生。 「故事性的要求,要比美國節目突出一些」,王磊卿承認,「不完全是中國觀�愛看故事,跟中國學員的個性有關,老外一上台,個性勾勒比較清楚。」其實,在塑造人物上,西方團隊也會有刻意的設計。比如《英國達人秀》的冠軍蘇珊大媽,在海選階段時,工作人員塞給了她一個蘋果啃。這個細節是為了拉大她唱歌之後的反差,因為優雅的人是不會在公�場合啃蘋果的。 講故事的需求,加上海量素材做保證,剪輯師們可以用電影的剪輯方式來組接鏡頭,創造力被激發出來。在《中國達人秀》�一位學員動情流淚的片段�,先是他一邊臉的眼淚滑落下來的特寫,然後是一段回憶鏡頭,繼而再拍他另一邊臉的眼淚滑落。這是典型的電影�事風格。 無論是剪輯的技巧,還是從學員身上找故事的方法論,並不會出現在寶典之中,製作團隊需要在實戰中磨練。「引入模式的動機,是為了培養團隊。」東方衛視總監楊文紅說。 未來:從購買模式到原創 在《中國夢之聲》在這個夏天播放之時,東方衛視已經派出了另外一支十五人的團隊赴英國,深入到電視業之中,進行為期六週的學習。他們的任務很明確,不再是複製?品,而是學習英國嚴謹的節目研發流程和經驗,回來之後操辦三到四檔新的原創模式節目。同樣磨拳擦掌還有燦星製作,這間公司計劃在今年年底,在浙江衛視和中央電視台分別推出原創真人秀《中國好歌曲》和《中國好功夫》。 「模式節目在今年已經引進到頭了,這是一定要經歷的過程,接下來需要做原創。」楊文紅說。很多電視人也表達了希望做原創節目。 這似乎是一種螺旋式上升。在幾年前,模式節目還是稀有品,也不被人重視,所謂的原創節目和山寨節目之間,只有一道模糊的線。 原創節目不是靠一個創意就支撐起來的。在《中國好聲音》�,四把轉椅的背後,不僅是等待導師轉身的學員,也是西方幾十年的電視工業發展的沉厚積澱。 王磊卿今年三月去了美國,在《美國偶像》的錄影棚觀摩了一週,迎接他的那位總監,從節目第一季就在此工作,已經連續做了十二年。「(美方)他們做節目,真像經營百年老店一樣。大部分人都在這個團隊當中工作了十年以上。」他感歎道,「中國電視人要追趕的,是提高整個行業的專業化和精細化。」■迷你倉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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